哀牢山笔录第81章 抉择与微光
第八十一章:抉择与微光 那一双双变异眼中流露出的、混杂着痛苦与哀求的微光像无形的针刺在秦川和七月的心上。
那不是野兽的凶戾也不是全然的麻木而是一种被困在畸形躯壳里的灵魂发出的无声呐喊。
沉默的“对话”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冲击力它们曾是活生生的人或许是曾经驻守此地的士兵或许是像他们一样误入的探索者如今却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中承受着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
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紧贴着嶙峋的骨骼脖颈两侧的鳃瓣无力地开合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小的水泡和令人心悸的“咕噜”声。
秦川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头的混乱。
理智在脑海中尖叫像刺耳的警报警告他不要信任这些外貌可怖的怪物不要被它们伪装的脆弱迷惑不要踏入未知的、可能万劫不复的陷阱。
爷爷的嘱托言犹在耳那沙哑而坚定的声音仿佛还在山洞中回响:“找到城城和黑子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执念是支撑他在这地狱般的地下世界挣扎至今的唯一支柱。
然而理智的堤坝在情感的洪流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他看着那些指向深处通道的、微微颤抖的手。
那不是强有力的指引而是一种近乎哀求的、绝望的示意。
那些手指关节粗大皮肤薄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下面扭曲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它们努力表达的是残存的人性在兽性边缘的最后挣扎。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在他心中涌动像藤蔓般缠绕、生长。
如果……如果那里真的有摆脱这一切的关键呢?如果这些“鳃人”的指引是唯一能打破这绝望循环的机会呢?如果拒绝了他们可能永远困死在这里或者在寻找出路的途中遭遇更可怕的存在。
他侧过头看向七月。
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紧紧贴在皮肤上。
她脸上的恐惧未退瞳孔依旧因为惊吓而微微放大但那双泪眼之中也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同情是对这些悲剧造物的怜悯以及对爷爷或许也曾经历类似痛苦的联想。
李建国是如何在这地下兵站坚守数十年?他是否也曾与这些“鳃人”相遇?他最终的选择是否也与眼前的景象有关? “爷爷……会不会也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七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却像一把精准的钥匙戳中了秦川内心同样的想法。
李建国选择与兵站同眠不仅仅是为了守护一个承诺或许也是为了彻底终结这种非人的痛苦为了不让这黑暗蔓延。
如果他们只是一味地逃避寻找所谓的“生路”那与懦夫何异?爷爷的精神难道不是一种更伟大的“活着”吗? 秦川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水腥和腐烂气息的空气那气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和喉咙让他忍不住一阵咳嗽。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权衡着利弊。
前进可能是陷阱可能会直面未知的危险甚至死亡。
后退回到兵站那里同样危机四伏而且城城和黑子的下落依旧渺茫。
他想起了城城天真的笑脸想起了黑子憨厚的模样一股责任感涌上心头。
他不能放弃也不能退缩。
终于他做出了决定。
他看向那个最先与他们“交流”的鳃人——它似乎是这群怪物中的一个“首领”体型稍大头部的变异也相对不那么狰狞。
秦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同时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和七月然后也指向那个幽深、黑暗仿佛择人而噬的通道入口。
——我们去那里。
他的动作清晰而坚定。
那个鳃人似乎理解了。
它呆滞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肌肉像是凝固了一般但那双巨大的、浑浊的眼睛中那丝微弱的、几乎要熄灭的希望之光似乎亮了一瞬如同风中残烛被轻轻呵护了一下。
它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悄无声息。
其他的鳃人也纷纷停止了手势恢复成之前静止或缓慢游弋的状态不再注视他们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仿佛他们只是水牢中两块无关紧要的岩石。
没有欢呼没有进一步的指引只有沉默的认可。
这种沉默比任何回应都更让人心头发紧。
秦川和七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他们知道一旦踏入那通道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们小心翼翼地侧身完全进入水牢冰冷、潮湿的空气瞬间包裹了他们。
反手将石门虚掩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作为退路——尽管他们都知道这退路可能毫无意义只是一种聊胜于无的自我安慰。
他们沿着水牢边缘狭窄、湿滑的岩石平台向着那个通道入口艰难移动。
脚下的岩石被常年的水汽浸泡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滑腻的苔藓稍不留神就可能失足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漆黑水域。
他们不得不伸出手紧紧抓住墙壁上凸起的岩石或锈蚀的金属支架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谨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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