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 : 首页 > 渡劫旺 > 都市言情 > 东北民间异闻录

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89章 末班幽灵车

他刚下夜班郑师傅浑身骨头像散了架的旧机器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酸涩的呻吟。

厂子里“打破大锅饭”的标语刷了一层又一层机器轰鸣声却一天比一天稀疏就像他兜里那几张大团结怎么攥也攥不暖和。

他心里揣着事儿子明年考大学学费还是个没影的窟窿妻子在昏暗的灯泡下缝补衣服时忧戚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远远地传来了“咣当、咣当”的沉闷声响两道昏黄的光柱划破夜色像垂死老人混浊的眼睛。

是那趟老掉牙的202路有轨电车它沿着轨道缓慢爬行车身锈迹斑斑如同一条蜕皮不全的旧鳞怪蛇。

这是今晚的末班车了。

郑师傅小跑几步笨重的工矿靴敲打着冷硬的水泥地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喘着粗气在车门“吱嘎”尖叫着合拢前奋力挤了上去。

投过币(皱巴巴的毛票)郑师傅下意识觉得这车厢比外面还冷。

不是秋凉是一种往骨头缝里钻的阴冷。

车上乘客稀稀拉拉他就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皮革座椅破了好几处露出暗黄色的海绵散发着一股霉变和灰尘混杂的气味。

车开动了“咣当咣当”节奏单调而催眠。

郑师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眼打量四周。

这一看他心头那点因赶上车而升起的暖意瞬间冻结了。

不对劲。

斜对过坐着个穿藏蓝色中山装的男人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解放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像是蒙了一层灰没有任何表情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那身衣服郑师傅只在厂里退休老书记家发黄的旧相册里见过是五六十年代干部的典型打扮。

靠车门那边是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女人穿着碎花斜襟的棉布罩衫下身是肥大的黑色缅裆裤脚上一双带袢的布鞋。

她侧着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空洞如同一口枯井。

还有几个有的穿着打补丁的工装样式古老;有的穿着类似旧军装却又不是正式制服的土黄衣服。

他们无一例外都静默着。

不是不想说话的安静是一种彻底的、死寂般的无声。

车厢里只有电车运行发出的金属摩擦噪音以及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空气凝滞仿佛一块巨大的、无形的冰。

郑师傅的心跳开始擂鼓。

他偷偷看向司机。

司机是个背影佝偻的老头也穿着一身旧的深色工装戴着帽子专注地开着车对车厢里的异常毫无反应。

电车晃晃悠悠驶过了几个熟悉的站台都没有停。

郑师傅心里嘀咕莫非是调度改了路线?他扒着车窗向外看夜色浓重路灯昏暗景物越来越陌生。

这好像不是平时走的那条线了。

轨道两旁出现了大片荒草和残破的围墙远处似乎还有废弃厂房的模糊轮廓像蹲伏的巨兽。

突然车身猛地一颠像是从平整的马路拐上了一条极其破旧颠簸的轨道。

“咣当”声变得格外刺耳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随时会散架。

窗外的光线彻底消失了只有车头那两盏昏灯勉强照亮前方一小段锈迹斑斑、甚至有些扭曲的轨道。

这轨道像是废弃了几十年枕木已经腐朽野草从缝隙中顽强地探出头来。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郑师傅的咽喉。

他想开口问司机却发现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想站起来双腿却像灌了铅。

他只能用惊恐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

电车在这段废弃的旧轨道上挣扎前行了约莫两三分钟终于“嘎吱”一声猛地停住了。

车停的地方立着一个歪斜的木制站牌。

牌子的漆皮早已剥落大半借着车内微弱的光郑师傅勉强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字迹——“浪速町”。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个早已拆除、只存在于老地图和旧时代人口述中的站名!是日本人占领时期用的名字解放后早就改成了别的站名连站台都拆毁几十年了! 就在电车停稳的瞬间车厢里那些穿着旧衣服、一直如同木雕泥塑般的“乘客”们突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动作僵硬却异常整齐仿佛被无形的线操控着。

他们默不作声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从前门慢慢走下车去。

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回头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郑师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依次消失在站牌后方那浓得化不开的、翻滚着的白色雾气里。

那雾气透着邪性隔绝了视线也仿佛隔绝了阴阳。

最后一位“乘客”的身影被浓雾吞噬车厢内顿时只剩下郑师傅一个人以及那股无处不在的阴冷。

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驾驶座上的司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

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肤色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青白。

他的眼神浑浊没有任何光彩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吓傻了的郑师傅。

司机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算不上是笑的表情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后生就你一个活人。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89章 末班幽灵车来源 http://www.duj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