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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55章 凶床

沈阳铁西区一处旧家具市场我和媳妇小梅在里面转悠了半天。

刚租下一间老房子手头拮据只能来这儿踅摸几件便宜家具。

“建军你看这张床怎么样?”小梅站在一张深棕色的实木床前手指轻轻抚过床柱上的雕花。

我走近打量。

这是张老式木床木质坚实床头床尾都有精致的莲花雕刻油漆虽已斑驳但结构依然稳固。

奇怪的是明明是秋天一靠近这床却感觉周身一阵发冷。

“多少钱?”我问坐在角落打盹的老板。

老板睁开一只眼瞥了瞥床又瞥了瞥我们:“八十搬走。

” “这么便宜?”小梅低声对我说“同样大小的至少得两百呢。

” 我心里也犯嘀咕。

市场里做旧家具生意的老徐是我工友的表亲来前他提醒过:“便宜没好货特别是床。

床沾人气沾久了就有记忆好的坏的都记得。

” 小梅拉拉我的袖子:“省一点是一点咱就买这个吧。

” 我最终点了点头。

现在想来若知道后来的事我宁可睡地上也不会要那张床。

床搬回家的当晚我就做了个怪梦。

梦里我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胸口像搁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有人在我耳边喘着粗气不是熟睡的那种鼾声而是濒死的嘶哑喘息。

我想醒却醒不过来;想动四肢像被捆住似的。

“啊!”我猛地坐起浑身冷汗。

小梅被惊醒开灯看我:“怎么了?” “做噩梦了。

”我抹了把脸发现胸口确实闷得慌。

小梅突然指着我的胳膊:“你这儿怎么了?” 我低头一看左臂上有一道清晰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绳子勒过。

“可能睡觉压着了吧。

”我不确定地说。

接下来几晚小梅也开始做噩梦。

“有人追我建军”她早上喝粥时手还在抖“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在一条很长的走廊里追我我怎么跑也跑不掉。

” 我们俩的黑眼圈越来越重。

起初以为是新环境不适应直到小梅换床单时在床板背面发现了东西。

“建军你快来看!” 我凑过去看见床板背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中央有一片已经发黑的污渍形状像一滩泼溅开的液体干涸后微微凸起摸着有点黏手。

“这是什么啊?”小梅皱着眉头问。

“谁知道可能是以前弄上的油漆。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了个结。

那天我特意去找了老徐。

他听我描述后脸色渐渐凝重。

“建军那床是不是便宜得邪乎?” 我点头。

老徐叹了口气:“你听说过‘阴床’吗?老辈子人讲横死过人的床会记住死前的景象一遍遍重演。

床上死的人怨气越重床就越邪乎。

” 他告诉我旧家具市场有些贩子专门收这种“来历不明”的家具简单处理后就卖给不知情的人。

“你那床板下的符很可能是镇邪的。

那发黑的污渍...”他欲言又止。

我后背一阵发凉。

回家后我没敢跟小梅说这些只是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把床换了吧?” “才买的换了不可惜吗?”小梅节俭惯了“再说这个月房租刚交你工钱还没发哪有余钱?” 我哑口无言。

我们都是外地来的我在工地干活她在服装厂上班挣的都是辛苦钱。

那张八十块的床确实是我们当时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无奈我们只好继续睡在那张床上。

噩梦越来越清晰。

我开始反复梦见同一个场景:一个长发女人被按在床上一个男人用枕头死死捂住她的脸她的双腿拼命蹬踹指甲在床板上抓挠。

最后一切静止只有鲜血慢慢从床上淌下。

更吓人的是每天早上醒来我们身上都会出现莫名的青紫和压痕。

小梅有一次在脚踝上发现了一圈清晰的指印像是被人用力抓过。

我们试过在床头挂红布撒糯米都不管用。

那张床仿佛活了过来每晚都在吞噬我们的精气。

一天晚上我被小梅的哭声惊醒。

“她掐我脖子...”小梅抽泣着说“我看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坐在我身上掐我脖子...” 我打开灯她脖子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红痕。

“明天就把这破床扔了!”我吼道。

“可现在半夜三更的咱们怎么办?”小梅颤抖着问。

那晚我们打了地铺。

这是一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第二天我请假去找卖床的老板。

市场里的人说他回老家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旁边一个卖旧书的老太太悄悄告诉我:“那张床啊是从大庆路老洋房区收来的。

听说原来那屋里出过事男人把相好的杀了就在那张床上。

”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得有三四年了吧。

那女的可惨了被捉奸在床活活掐死的。

血都渗进床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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