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蒙尘小中医道心未泯黄山白术祭上卷
楔子 天地玄黄阴阳斡旋化五运于无形行六气于四季。
春生夏长乃阳气升发之象;秋收冬藏实阴精敛藏之理。
而草木者感天地之气而生应五行之性而成——东方青木主疏泄南方赤火主温通中央黄土主承载西方白金主收敛北方黑水主滋润。
其中白术得中央土气最厚性甘温而藏真生于深山顺四时流转应霜降而实被《神农药经》称“山精”谓其能通天地之灵感人心之诚。
明代永乐年间皖南黄山余脉有村名“云栖”村人世代依山而居以采药耕作为生。
此地多黄土最宜白术生长然每逢“火运太过”之年天旱少雨草木枯槁白术亦难幸免。
那一年云栖村遭遇百年大旱河床龟裂田禾尽枯唯有村中药婆兰婆以一株“报恩白术”的传说将村民从绝境中拉起更留下一段“霜降祭山取予有度”的古老习俗其故事便从那场吞噬一切的干旱说起。
第一卷:赤地千里土尽生烟 永乐十三年岁在乙未“火运太过”六气中“少阳相火”与“阳明燥金”交织自春至秋皖南一带滴雨未下。
云栖村外的梯田原本该是金黄的稻浪如今只剩干裂的黄土如老人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村口的老槐树叶子卷成了细条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露出光秃秃的枝桠像伸向天空的枯骨。
村民们每日清晨扛着锄头下地却只能对着焦土叹息。
年轻力壮的去几十里外的河边挑水来回一趟要走三个时辰挑回的水仅够人畜饮用哪舍得浇地?不到半年家中存粮见了底先是挖野菜充饥后来野菜也没了便煮树皮、嚼草根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连孩童的哭声都透着气若游丝的虚弱。
“这样下去怕是熬不过冬天了。
”村长蹲在老槐树下望着天空中毒辣的日头烟袋杆敲得石头发响“土是好土往年种啥长啥今年咋就成了杀星?”旁边的老人们叹气:“火运太盛土都被烤焦了连石头都发烫哪还有活路?” 村西头的兰婆是村里唯一的药婆年过六旬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
她祖上三代采药识得山中百草更懂“五运六气”的道理。
这日她见邻居家的孩童饿得直哭肚腹却胀得老大便知道是“脾虚不运”——土气被燥火所伤人脾胃也如焦土吃不下也化不了。
“不能再等了”兰婆取下墙上的竹药篓“山里的白术性甘温能健脾还能当粮充饥或许能救大家。
” 有人质疑:“兰婆这大旱天草木都死绝了白术还能活?”兰婆望着村后云雾缭绕的黄山余脉笃定道:“白术是‘土精’得黄土之精最耐燥霜降前后正是它积蓄气力的时候。
咱们去碰碰运气总比坐以待毙强。
” 第二卷:霜降叩山灵草初现 九月霜降秋气肃杀本该是“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的时节云栖村却依旧赤地千里连晨露都吝啬得不见一滴。
按老规矩霜降是采白术的日子此时的白术根茎饱满得“阳明燥金”之气燥湿之力最厚。
兰婆带着村里十几个精壮汉子和几个懂草药的妇人背着竹篓揣着竹刀向深山走去。
山路崎岖碎石滚烫踩上去能烙得脚底生疼。
沿途的灌木都成了枯枝唯有几株耐旱的松树叶子也绿得发灰。
兰婆走在最前她认得白术生长的阳坡——那里黄土疏松背倚赤色岩石(属火火生土)本该是白术最喜欢的地方。
可走到坡前众人却傻了眼:往年郁郁葱葱的白术丛如今只剩零星几株叶片卷曲发黄挖出来的根茎细瘦如指断面的“朱砂点”(棕黄色油点)稀稀拉拉毫无生气。
“这……这可咋办?”一个汉子急得直跺脚竹刀在石头上磕出火星。
兰婆蹲下身抚摸着干瘪的白术断面的香气很淡带着一股焦土的气息。
“别急”她沉吟道“白术有灵或许藏在更深处。
”她让大家分散开来在阳坡的乱石堆、石缝里仔细寻找。
挖了整整一个上午十几个人才凑了小半篓白术最大的也不过拇指粗。
兰婆望着竹篓里可怜的收获又看看身后跟着的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他们是跟着来想找野果的此刻正有气无力地坐在石头上嘴唇干裂起皮。
她心中一酸走到阳坡最高处对着深山拜了三拜声音沙哑却恳切:“山神在上云栖村百姓遭此大旱已到绝路。
白术乃土之精若肯赐我们一线生机来年我们定当补种养护取之有度绝不辜负天地生养之恩!”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山风从谷中吹来卷着细小的黄土竟带着一丝凉意。
风过处坡下一堆半掩的乱石“哗啦”一声滚开露出底下一片黑土地——与周围的焦土不同这里的土竟带着湿润密密麻麻长满了白术叶片虽也带黄根茎却肥白如昔从土里探出头来像一群挤在一起的胖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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