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抬棺百鬼夜行第45章 撕了生死簿我亲手扎出索命无常
后院的地面铺满了惨白的纸屑。
姜白将那捆扎寿衣用的黑布平整地铺在停尸石上。
布料厚重在灯下不反光吞噬着周围所有光线。
旁边的陶碗里新调的血煞颜料正在静置。
暗红的液体表面偶尔鼓起一个微小的气泡。
“啵。
” 破裂时仿佛一声微弱的叹息。
刚领完罚的账房先生垂头丧气地缩在后院门口的阴影里只探出半个纸做的脑袋。
它看着那块黑布和那碗颜料感觉自己纸浆做的胆囊正在溶解。
它一辈子都在跟钱打交道最明白一个道理。
本钱越邪门利息越要命。
这一次姜白没用竹篾。
他从库房角落拖出一捆锈迹斑斑的铁丝。
一股铁锈与干涸血污混合的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主……主上……” 账房先生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带着谄媚的讨好。
“库里还有上好的楠木条不收钱算小的孝敬您的……” 姜白置若罔闻。
他拿起一把沉重的铁钳拗动那些铁丝。
没有图纸。
没有量尺。
全凭一双手的感觉。
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中铁丝被一根根弯折、拼接。
一具瘦长的人形骨架逐渐成型。
这骨架的比例极其怪异四肢奇长关节处是拧在一起的铁疙瘩透着一股反常理的扭曲感。
骨架扎好。
姜白拎起那块黑布往骨架上一披。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块厚重的黑布竟如活物般自动贴合着铁丝骨架的轮廓将它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没有针线没有浆糊。
布料的边缘彼此交叠无声地融为一体。
一个通体漆黑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人形轮廓的东西立在了院子中央。
账房先生吓得把脑袋彻底缩了回去只敢从门缝里偷看。
它一边看一边用袖子里的算盘飞快地拨着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铁丝三斤二两废铁价三文。
黑布一匹寿衣料不吉利折价二十文。
颜料无本……我的天这东西真能收回本来?” 它正算得入神姜白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账簿。
” 账房先生一个激灵算盘都差点脱手连滚带爬地捧着那本厚重的账簿跑了过去。
姜白翻开账簿找到钱嵩那一页。
【地产商钱嵩赊“说法”一桩以半生阳寿为抵。
】 工整的楷书墨色分明。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片刻。
然后做了一件让账房先生魂飞魄散的事。
他伸出两指捏住那页纸。
轻轻一撕。
“哗啦——” 那一页被他完整地撕了下来。
“主上!不可啊!” 账房先生发出凄厉的尖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纸做的身体都在颤抖。
“账簿是根本!撕了账因果就乱了!这……这生意就成坏账了啊!” 对于一个账房来说撕毁账簿比杀了它还难受。
姜白并未理会它的哀嚎。
这账簿是他所立规矩也是他所定。
规矩之内是生意。
规矩之外亦是生意。
他将那张写着钱嵩债务的纸随手丢进一个空碗。
指尖燃起一簇惨绿的鬼火弹了进去。
纸页瞬间卷曲化为一捧漆黑的灰烬。
他将骨灰倒入那碗血煞颜料中用狼毫笔搅了搅。
原本暗红的颜料变得深邃不见底光线照入再无影踪。
他端起颜料走到那个黑色的纸人面前。
没有画五官。
他用那支混合了“契约”灰烬的笔在纸人平滑的胸口上写下了一个字。
一个用阴司篆文写成的—— “债”。
笔锋落下那个“债”字深深烙印在黑布上如同一块活的疤痕微微蠕动。
接着他开始处理纸人的双手。
他将纸人的左手塑成一个五指张开、掌心向上的姿态。
讨要。
他又将纸人的右手塑成一个握笔的姿势。
记录。
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支全新的狼毫笔黑檀木杆黄鼠狼尾尖毛。
他把这支笔塞进了纸人的右手里。
然后又拿出一卷空白的纸轴挂在了纸人的腰间。
一切准备就绪。
姜白退后两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
一个没有五官身披黑袍一手讨要一手执笔的讨债人。
它静静地立着仿佛亘古不变。
只差最后一步。
姜白拿起那碗混合了骨灰的颜料走到纸人面前。
他没有点睛。
他握住了纸人那只执笔的右手。
一股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顺着他的指尖瞬间钻入骨髓。
他引导着纸人的手将那支全新的狼毫笔蘸满了漆黑如墨的颜料。
然后他在纸人腰间那卷空白的纸轴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两个名字。
钱嵩。
林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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